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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格獨具陳洪綬
也許天才都是怪誕且個性奇特的,比如魏晉時期的“竹林七賢”。明代著名畫家陳洪綬亦在這怪誕天才之屬,不僅個性傲兀、性情放誕,且尤好酒色。
《陳老蓮別傳》記載:“非婦人在坐不飲;夕寢,非婦人不得寐;有攜婦人乞畫,則應去”;“急令畫,不畫。刃迫之,不畫。以酒與婦人誘之,畫。”?!蛾惡榫R傳》亦云:“客有求畫者,雖罄折至恭,勿與。至酒間招妓,輒自索筆墨,小夫稚子無勿應也。”可見其風流韻事,有酒色則有求必應,無酒色則刀劍在喉亦面不改色。
陳洪綬雖縱深酒色,卻依舊風骨秀聳。其能詩文,善書畫、山水、花卉,尤以人物畫成就最高,能一變明代傳統的表現形式,以夸張之法,塑造奇崛不凡的形象,開創了孤傲倔強的獨特風貌。被譽為“力量氣局,超拔磊落,在仇英、唐寅之上,蓋明三百年無此筆墨”。
陳洪綬《行草七絕詩》扇面 紙本 約順治六年
也許每個放浪文人都是以寄情詩酒聲色、狂放舉止來排遣自己的苦悶,來掩飾自己的愛國之心。
出生于衣錦之家的陳洪綬,前半生過得是熱鬧非凡。四歲時繪大幅神像,十歲時筆墨已如得天授,十四歲時便已得人高價求畫。但其后半生便步入了飄搖風雨。
家道中落的陳洪綬退居紹興,師從劉宗周并深受其影響,懷“濟世匡國”之心,一心入世,以報社稷。但屢試不中的現實給了陳洪綬沉重的一擊。
陳洪綬《行草書詩》扇面 金箋 約順治七年(約1650)
此后的20年里,陳洪綬雖與詩、書、畫、酒、色為伴,混跡于商賈平民之中,在藝術上亦有小成,但從未有一刻放棄過“濟世匡國”之念。
1642年,年過不惑的陳洪綬終于另辟奇徑,攜歷年賣畫所得以“捐貲”形式進入國子監成為一名舍人。正當陳洪綬以為終于可以實現自己多年的政治抱負之時,他失望的發現:崇禎皇帝重視的不是他的經學之才,而是畫技超然。心灰意冷的陳洪綬最終辭官歸鄉。
辭官后的第二年,明朝覆亡了。滿城風雨,昔日好友或以死明志,或抗清衛國,而陳洪綬選擇落發為僧,改號“悔遲”、“悔僧”。
一年后陳洪綬還俗,拋開自己的文人身份,以賣畫為生。江南的秀麗歲月,成了他常見的題材;扭曲的世間百態,成了他宣泄的出口,“浪得虛名,窮鬼見誚,國亡不死,不忠不孝”,成了他的自嘲。
陳洪綬雖縱情酒色,但民族大義,文人風骨卻一絲也沒有被酒色帶走,將所有的情感都一筆筆繪進畫里,寫在詩里,收于扇里。